第五章
关掉卧室里的灯,周围陷入深不见底的黑暗。李逾白挪了挪放在背后面的枕
头,让它垫起来更舒坦些。「砰嚓」一声,打火机窜出悠长飘忽的火苗,在他的
脸上染上一圈橘子红。这应该是一张俊逸睿智的脸,凸起的鼻梁彰显出雄性的力
量美,浓浓的眉毛下是一双神采奕奕的眼睛。然而此刻在这位景天集团总裁的脸
上却找不到任何往昔的雄姿神采,暗淡无光的双瞳木然呆滞,发黑的眼眶深邃得
空洞,咬着烟嘴的厚唇看起来软塌塌的没有活力,疲惫和压抑写在他紧锁的眉头
上。
火光陡灭,房间里的幽黑周而复始的阴郁起来。烟草在吞吸吐纳间如点点星
光似的忽明忽暗,望着这仅剩的一点光明,李逾白脑袋里那一部分掌管记忆的地
方开始工作起来,血液像涡轮一样急速旋转起来。如此,刚刚发生过的情节便如
记录片一样放映出来:
画面应该是昏黄色的,并且恍恍惚惚、飘忽不定,那是个令人头痛欲裂的场
面,每一寸都触目惊心,每一个动作都扭曲变形,混乱却无比清晰。
那双手大概是李逾白所见过的最粗壮的手了,因为手的主人只有14岁,「仅
仅只有14岁!」那双手放在一个光滑圆润的肩膀上,而那个肩膀的主人比这双手
的主人大了足足19岁,「大了他妈的19岁!」李逾白在呐喊,当然他明白这个声
音只有自己才听得见。
圆滚滚的乳房在紫罗兰般绚丽的灯罩下浑然白嫩,娇翘翘的乳头嫣红而富有
光泽,但很快,那双大黑手盖抚在上面,将它们抓得变了形,乳白和粗壮黝黑的
双手形成视觉上强烈的反差,一个像娇弱无力的小兔儿乖乖,一个如粗野而雄厚
的狗爪,「啊啊啊啊……」
李逾白仿佛能听见妻子的乳房才朝他呼喊求救,然而他的脚就像灌了铅,再
也没有抬起来的勇气了。「我只是个阳痿的废物……」这种声音贯穿于李逾白的
身心,一遍又一遍的重复,就像令人厌烦的马蜂围着耳朵转,痛不欲生。
「咦……咦……嗯啊……」这是妻子的娇喘,如玉树滴翠、莺啼燕啭。两个
相互摩擦的身体赤条条的模糊不清,只有煞眼的白光和深邃的黑影交织在眼前。
那是他的妻子,他的爱人,他像父亲一样呵护爱戴的女人,如今却在别人怀
中缠绵,「你给我住手!操你妈的小混蛋,老子打死你!」
雄狮一样的怒吼震得画面泛出水波般的荡纹,在这声振聋发聩的长鸣中,画
面中模糊的黑白双影这才清晰起来,张小牛慌忙收起一秒钟前还揉捏把玩着孟惠
芸巨乳的黑手,瞳孔瞪如珠,嘴巴惊讶的张开……
孟惠芸也被这声怒吼震醒,她显然是做了一场梦,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心中
还在嗔怪是谁惊扰了自己的美梦。然而很快,丈夫青筋暴露眼流火光的样子兀然
的出现在眼前,她的神智很快恢复过来,「啊,你……」
真是噩梦一般的现实,光着身子的张小牛就战战兢兢的站在自己身旁……她
惊呆了,又旋即明白那梦中的「情郎」不是别人,却正是赫然于面前的张小牛啊!
再看看自己身上,睡裙已然滑落肩膀,圆滚滚的奶子暴露在空气中,上面甚
至还有红红的抓痕……万箭穿心如孟惠芸,立马环手抱在胸前挡住乳房,眼泪
「唰」的一下从脸旁滑过,「逾白,你别啊,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咚」的一声,李天天也打开房门,看到了这惊心动魄的一幕,自己的母亲
竟然和农村来的同学站在一起,两人都赤着上身,「难道他们……」
李天天不敢想下去,因为他已经看到爸爸怒火中烧的样子了,也正是听到爸
爸的怒吼他才从床上爬起来的。在掀开被子起来的时候,他本来还纳闷,「爸妈
都五、六年没吵架了,怎么今天的动静就像是开战了一样?」站在门口的李天天
现在算是明白了,这根本就不是父母在吵架,而是……「而是捉奸!」
自己的妈妈和同学搞在一起了!不知道为什么,一道奇异的电流划过李天天
的心脉,他除了震惊之余,竟不可思议的隐隐感到兴奋……
李逾白并不知道儿子变态的心理,他对着李天天大声呵斥:「没你的事,给
我滚进去睡觉!」
李天天无奈,只好转头回到房间。在扭头的一刹那,他分明看到了母亲泪花
斑斑的脸上那无辜的眼神,当然,也有幸再次观赏了一遍母亲衣衫不整,充满风
情的样子……
「李叔叔,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张小牛跪了下来,把脖子埋到半蹲
着的膝盖上。
「咯吱」一声,孟惠芸激动的从椅子上滑在地板上,「逾白,你相信我,我
真的不知道怎么会这样……」伴着哭腔的是猛如洪水般的眼泪。梨花带雨的美人
妻孟惠芸,双手趴在地上,沉甸甸的乳球悬在胸前晃荡,睡裙由于突然的肢体动
作而被扯上腰部,随着透明内裤包裹的肥屁股一同露出的是雪白大腿的整个轮廓。
「惠芸!」李逾白的叫声撕心裂肺,「你知不知道你有多让我失望,」他抬
起颤巍巍的手臂指向张小牛,「他还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可你呢!你已经是
个母亲了!都快40了,你怎么能做出这么令我伤心、令这个家庭伤心的事情呢!」
李逾白一连串的斥责之后连续咳嗽了几声,显然这个「突发事故」已让他心
疲力竭了。
「我不知道啊……这怎么会这样呢……」孟惠芸像是想到什么,扭头回看了
一下身后的桌子,「我想起来了,我喝了酒,然后……」她的脸顷刻间生出了红
晕,惊恐不安的看了一眼张小牛一眼,她大概已经明白事情的原委了,「一定是
我喝多了,趴在桌上睡着了……然后他……」这个想法冒出后,随着喉咙里一阵
滚滚的哽咽,孟惠芸便再也讲不出话了。羞愧和自责让她陷入沉默,精致五官上
的那抹红晕也变得红透了……
「你讲不出来话了吧!」孟惠芸的这种沉默无疑等于默认,李逾白吸了一口
气,痛苦的闭上眼睛,泪珠从紧皱的眼皮里渗出来,「你滚吧,这个家没有你了!」
这句话字字诛心,李逾白也是咬牙切齿才说出来的,「不要啊!」孟惠芸哭
得泣不成声,凌乱的头发耷拉下来,遮住的半张脸上写满了乞求得到原谅的委屈,
眼眶里也早就布满了狰狞的红血丝。
「这都是我的错,跟阿姨没关系!你要发火就冲我一个人发,不要对阿姨这
么凶!」跪在地上的张小牛斜睨着身旁的孟惠芸,尽管自己趁人不备,酿此大祸,
但惠芸身上散发出来的成熟和柔媚是他从来都没有过的美好体验。他忘了惠芸乳
房的柔软,忘不了她头发上的香味,忘不了她梦呓中的骚样,他要保护她,这是
一个男人该做的!
「小牛,你不要说了!」孟惠芸听到张小牛说出这样的话,感到大事不妙,
丈夫正在火头上,这些话也只会让其愤怒至极,事态也将一发不可收拾。
「好,好!」前一个字掷地有声,后一个字则完全是嘶吼,李逾白已经忍无
可忍了,「啪」的一声,他冲上去一巴掌打在张小牛的头上。
「啊……」张小牛叫了一声翻倒在地上,头「砰」的一下摔在椅子上。
「不要这样,不要打……」孟惠芸跪着用膝盖摩擦着地板爬到李逾白身前,
双手抱住他的腿,把头也紧紧贴在上面。
「你还维护他是吧!」李逾白一脚震开孟惠芸,「啊」的一声孟惠芸也倒在
地上,白花花的两个奶子摇摇颤颤的晃荡。
「你不要欺负阿姨……呀呀呀……」张小牛惠芸倒地,一下子气得从地上跳
起来,顶着头朝李逾白的肚子上撞了过去,「你……哎哟……」令李逾白没想到
的是,14岁的张小牛力气竟如此之大,一阵蛮力之后自己已被推倒在了墙上。
14岁的张小牛竟然把45岁的李逾白打倒了,孟惠芸从地上爬起来,拉起睡裙
的肩带,一把抱住张小牛,「小牛,听话,这事不怪你,你快回房间睡觉,不要
打叔叔,阿姨求你了!」
身后的香气袭来,孟惠芸肥硕的巨乳重重的砸在张小牛的背上,「阿姨,我
答应你不打叔叔了,」他又鄙夷的看着瘫软在墙边怒目而视的李逾白,「但是叔
叔,我告诉你,从小我爸爸就告诉我打女人是不对的,再怎么样也不能打女人,
这个道理连我们农村最没用的男人都懂!」张小牛说完拉开惠芸抱着自己的手,
转过身看着她,「阿姨,今天是我不对,连累你了,对不起,我走了,希望你们
夫妻幸福快乐!」
话毕,张小牛调头就走,一声重重的关门声之后,客厅里就只剩下孟惠芸和
李逾白了……
「让我一个人呆一会儿。」抛下这句话后,李逾白把妻子孟惠芸一个人留在
了客厅。
房间里依旧黑鸦一片,李逾白把烟屁股放到烟缸里摁灭。
身体里激荡的血流开始平静下来,刚刚发生过的事在脑袋里急速的回放了一
遍之后,他已经身心疲惫,不愿再去回想什么了。这个时候肚子开始疼起来,那
是被张小牛用头顶过的地方,「大概是顶到内脏了」李逾白捂着肚子,情感和身
体上的创伤快要把他掏空了。半个小时之后,他睡了……
李逾白的卧室外,廊灯放出黯淡的紫光,使客厅里蒙上一层煽情的阴郁。挂
钟滴答作响,沙发上传来声声泣啼,把耳朵放在冰凉门板上的李天天,聆听着母
亲悲伤的呜咽。悄然而至的秋风刮过桌面如芒在背,纸张和尘埃沙沙作响,客厅
微弱的光芒经过门孔细小的透镜印在李天天的脸上,诡谲的狞笑从他扭曲的嘴角
上一闪而过。
小区郊外飞扬跋扈的寒风刮过路面,橘红的街灯在昏暗的夜色中为大地铺上
一道僵冷的血色。狭长的窄巷张开血喷大口,吞噬掉远处簌簌震颤的喧嚣和冥冥
中飘逝于无形的犬吠兽鸣;整座城市在了无生息的荒凉中沦丧、陷落……
「夜上海,夜上海,你是一个不夜城,华灯起……」
收音机里幽婉妖媚的女声在小区的保安室内响彻满屋。老蔡胡子拉渣的下巴
靠在李莉的粉颈上,一阵刺鼻的劣质香水味传入肺腔。
「小骚蹄子,我就爱闻你们良家妇女身上的香水味儿。」
獐头鼠目的老蔡像王八一样缩了缩短小的脖子,耸耸鼻子对着李莉的香肩上
一阵猛嗅。
「哼,讨厌,没想到你个老不正经的还有这样的闲情雅致,竟然要人家穿着
这么羞人的衣服和你跳舞……」顺着这句骚味十足的浪语,灯光下的李莉半身赤
裸,胸前水嫩的奶子像一对剥了皮的雪梨,她媚眼闪烁,饱满的脸上泛起羞红的
色泽。
「人家的屄屄都露在外面了,好冷耶……」
正如李莉所说,从锃亮的黑色高跟鞋往上望去,李莉修长的双腿上是直到腰
际的网眼丝袜,两腿之间那引人入胜的地方竟毫无遮掩,黑溜溜的浓厚耻毛从肥
满的丘户上弯曲的伸展出来。
「啵」在乐音撩人中,老蔡朝李莉脸上亲了一口,「骚屄,你说你好好的家
庭主妇不当,还背着你的音乐家老公跑到这里来给老子日,你怎么这么骚!」说
着,老蔡的手从李莉的腰滑到被网眼挤得肉嘟嘟的白屁股上紧紧捏住,身体也往
前将贴住李莉的乳头。
「你个坏蛋,不准这样说人家老公嘛,真是的,搞了他老婆还背后损他,真
是坏!」
李莉双手环搭在老蔡的脖子上,口里喷出的热气吹响老蔡的耳垂,她一边娇
嗔一边随着音乐扭动臀部,老蔡放在上面揉摸的手也变得有节奏的游弋起来。
「放屁!老子就要说,妈的,任你老公在外面是人人称道的音乐家,还不是
不中用,自己的女人都满足不了,跑到爷这里来发骚!」此时的老蔡把两只手都
放在了李莉婀娜摇舞的臀部,两人的身子贴得更紧了,他们像两条黏在一起的鳗
鱼那样扭摆,汗液在肌肤相亲下湿滑了彼此的身体。
「坏蛋,要不是人家老公拜托你给老娘洗车,老娘又怎么会邀你入屋喝茶,
又怎么会一来二往的就这样被你给日了!」
李莉和老蔡的下身开始互相摩擦,裸露的耻毛一碰到火热肉棒的坚挺形状就
立刻湿润了。
「我的骚宝贝儿,」老蔡下流的讪笑,黄透了的牙齿从嘴巴里露出来,显露
出恶心的形状。「要不是你骚,穿那么短的裙子在我面前晃悠,端茶的时候还故
意把白花花的奶子现出来,老子又怎么敢强抱住你,抠我们音乐家夫人的屄呢,
哈哈……」
两人在暧昧放荡的调情中濒临激情的沸点,身体里流动着的血液变得滚烫,
一发不可收拾的涌上脑袋。
「人家就是想要你嘛,抠我的屄屄哦,我的野男人,我的爷们!」
李莉的乳头在老蔡的胸间蹭动不安,双腿分叉,阴户在老蔡的胯间激烈的摩
擦。
「今天干了你三次了还要?你个不要脸的臭骚屄,老子干死你!」
老蔡说着解开裤链,粗壮的鸡巴像公鸡弯弯扭扭的脖子那样长长的挺立在空
中,「老子不仅要日你,还有把和你一样尊贵高傲的孟惠芸也日上。」
「扑哧」一声,柔柔软软的湿润阴唇溅出的水花落到「鸡脖子」上,李莉微
眯着眼发出一声娇喘。
「老子要她像你一样穿着网眼丝袜,屄里面插着老子的鸡巴一边还骚浪的和
老子跳舞……」
老蔡放在李莉屁股上的双手一用力,阴道里挺动的鸡巴纵深一刺。
「啊…!舒服。」李莉仰头,波浪般的卷发朝下垂落,脸上的表情既满足又
兴奋,「你放心,死鬼,惠芸迟早有一天会成为你胯下的夫人的!」
「啊!」老蔡一把将李莉抱起来,让她双腿勾着自己的腰,强壮有力的鸡巴
开始像打桩机那样带给堕落的人妻无与伦比的生理刺激……
「轰」的一声巨响,闪电像一条蜿蜒盘踞的长蛇,在遥远的天际边上划出一
道石破惊涛的长啸。天空陡然被撕裂,曙光挣脱夜的黑网,万丈光明像离弦的箭
矢射向大地,城市的权柄重落太阳的执掌。人们从睡梦中惊醒,新的一天如梦魇
的中鬼怪的狂嗷,将他们硬生生的拉到白昼漫长的时间线里。
「叮铃铃……叮铃铃……」
「叮铃铃……叮铃铃……」
孟惠芸被急促的电话铃惊醒时,已经是正午了,客厅里的廊灯早已泯灭,取
而代之的是穿透窗栅的炽烈阳光。惠芸憔悴的脸上苍白且毫无血色,轻微浮肿的
眼角旁尽是昨夜的泪痕,显然这位善良的人妻还没有从昨晚的悲伤中走出来。但
很快,她又惊喜的发现自己的身上盖了一条厚厚的毛毯,「这一定是逾白怕我冷
着了盖上的,看来他不生气了!」
「喂」惠芸怀着与丈夫冰释的喜悦之情,拿起听筒,毛毯从身上滑落,肥厚
的奶子就像她此时焕然一新的心情般兴奋的摇晃了两下。
「你好,请问是李夫人吗?」话筒那边至少是个年轻男人,因为这声音听起
来透亮而富有磁性。
「是,请问你是哪位?」到这里,惠芸已能确认这是个陌生人打来的电话了。
「哦,我是你的粉丝。」很平静的一句话。
「哦,什么……对不起,我没听明白您在说什么,能重复一遍吗?」惠芸怀
疑自己是不是还未清醒,连忙问道。
「好的,我重申一遍,我是夫人你的粉丝,就是夫人的崇拜者啊!」比之前
还要平静的声调,就好像任何人都应该对这段话感到吃惊一样。
「什么!」惠芸对这个无聊的陌生人用如此平静的口吻来讲述这样一段奇怪
又变态的话而感到愤怒。
「呵呵,夫人不要生气,我没有恶意,只是想和夫人交个朋友!」一如既往
的平静,那么自然,简直不像是陌生人在电话里应该出现的腔调。
「你打错了吧……我想你一定是打错了,挂了……」挂掉电话的惠芸摇摇头,
她不想弄清楚打来这通电话的陌生人是何居心,也不想探寻这个人是如何知道家
中座机的号码的。现在的惠芸只想在丈夫回来时看到满满一桌他最爱吃的菜,然
后好好的和他谈一谈,告诉他事情的真相。
「叮铃铃……叮铃铃……」
电话声又响了,无奈的翻起白眼,拿开搭在大腿上的毛毯,不耐烦的叠起雪
白的双腿,再次拿起听筒……
「有病吧你,你再打过来我报警你信不信!」
「阿……阿姨,是我……小牛……」
「……啊……小牛?对不起,我刚才……」
「没关系,我知道你恨我,我对你做了不该做的事,给你的家庭造成了无法
弥补的矛盾,我不求你原谅我,只希望你和你丈夫能和好如初!」
「你……小牛……阿姨不怪你,你还小,控制不住自己,你放心吧,这件事
情阿姨不会告诉学校的。」惠芸打心底不怪小牛,从听到小牛在电话那头哽咽的
声音时,她就告诉自己,张小牛不过只是个正值青春期的少男,自己喝多了又穿
得那么暴露,他一时犯傻并不是不可饶恕的,只是没想到张小牛竟然一头把李逾
白给撞倒了。至此,她又想到了丈夫,昨天一定把他气疯了……
「阿姨!呜呜呜呜……」张小牛在电话里的泣不成声打断了孟惠芸的思绪,
「阿姨你真好,但我不是为了求你不要告发我,其实……我只是怕你因为这件事
被李叔叔骂,被李叔叔欺负……我喜欢你,不想让你受欺负!」张小牛哭啼啼的
讲了一通,从他质朴的声音中透露出内心真诚的歉疚和后悔。
「傻孩子,叔叔不会欺负阿姨的,就是你啊……你不该打李叔叔的知道吗?
你放心,李叔叔和爱护阿姨的,等他回来阿姨和他好好谈谈,不要哭了好吗?
「
孟惠芸自己也有孩子,张小牛在她眼中更是个农村来的可怜孩子。是孩子就
都会犯错的,她相信张小牛这样成绩优异的孩子在自己的宽容下一定会改过自新
的。
这个时候的惠芸,阳光洒在她的头发上,脸上露出了慈母般的微笑。
「阿姨,是我不好……我不该打叔叔的……谢谢你不怪我,为了表达我的诚
意,我想请阿姨和叔叔吃个饭,向叔叔郑重道歉!」
「哈哈,」拿着话筒的惠芸听了张小牛的话后笑得前翻后仰,连胸前圆滚滚
的奶子都从睡裙的领口震了一个出来。「傻瓜,不用了啦,叔叔……」
「咚咚……咚咚咚……」
就在惠芸准备继续说下去的时候,家里的门铃却响了,「得了,小牛你放心
吧,阿姨没事的,叔叔也会原谅你的,现在阿姨家里来人了,待会我给你打过去
好吗?」
「嗯,好的!」
门铃声持续不断,惠芸挂上电话后便趿着拖鞋急匆匆的跑去开门,以至于忘
了自己只穿了短及大腿根部的透明睡裙。
「夫人……」老蔡矮小精悍的身形赫然于门前,他惊讶的发现孟惠芸只穿了
件刚刚包住屁股的睡衣,更甚的是,睡裙竟然是透明的,胸前那圆鼓鼓的大奶子
挺拔饱满,连乳头都隐隐欲现。他突然感到喉头发紧,咽了咽口水,眼睛直直的
盯着惠芸。
「怎么是你?」惠芸一看到老蔡这个样子立马就后悔了,她这才意识到原来
自己是穿着睡裙出来的,自己性感成熟的身体当下在老蔡充满淫欲的目光中一览
无余。
气氛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老蔡痴痴的站在那儿,那个样子就像是要把自己
吃掉一样,惠芸的脸也一下子红到了耳朵根子,「砰」
,惠芸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关上门,「老……蔡,你等我换衣服!」说完一
个箭步冲向卧室去了。
「啊……夫人,你换什么衣服啊,刚才穿得不就很美吗!」回过神来的老蔡
想着成熟人妻甩着奶子羞答答狼狈而逃的样子,裤裆里的鸡巴瞬间直了起来,隔
着门大嗓门的调笑着。
回到房间里的惠芸迅速脱下睡裙,拉开衣柜,用手点了一遍挂在衣架上的衣
服,挑了套纯白的运动套装,「已经来不及穿胸罩了,哎呀,算了!」门外的老
蔡继续调笑般的呼唤着,惠芸此时的心里小鹿乱撞,索性放弃戴胸罩,把拉链顺
着运动衣的衣领拉到下巴上就又朝门口走了过去。
「嘿嘿,美丽的夫人啊,你真可爱呀,羞答答的样子迷死人啦!」穿上运动
服的孟惠芸出现在老蔡眼前,即使全身被包裹得严严实实,那肥墩墩的成熟大屁
股以及从胸前凸起的肥硕奶子的形状还是那么明显。
「你别老不正经的,你来干什么?」听着老蔡的调笑,惠芸娇羞嗔怒之余差
点没笑出声来,连她自己都觉得刚才自己一系列的行为时多么的滑稽。
「我亲爱的夫人,你的老蔡特地为你送来这份寄给你的包裹!」
老蔡滑稽的屈身一躬,双手把正方形小小的包裹举过头顶。
「得了得了,点到为止啊你!呵呵……」老蔡把孟惠芸逗得咯咯直笑。
抬起头的老蔡看到惠芸笑靥如花,洁白的贝齿从檀口中露出来,不禁看得痴
了。
「你……行啦,别看了嘛!」惠芸看到老蔡痴迷的看着自己,脸也「攸」的
一下红了,尴尬中她一把抢过包裹,又是「砰」的一声,房门再次关上。
「夫人,老朽愿意为你做牛做马,只要能天天看到你笑!」
老蔡激动的声音从门外传入耳中,惠芸无奈的摇摇头,不过想到自己33岁了
还拥有如此引以为豪的魔鬼身材和让无数老少都为之疯狂的漂亮脸蛋,不知是福
是祸。
很快,是福是祸随着包裹被打开的刹那而揭晓——一张张裸体的相片映入眼
帘,并且全是女人的隐私部位,而相片上的女人,不是自己又是谁?
「咚」,装满自己淫照的包裹掉落在地,「我从来没拍过这些照片呀!」惠
芸眼前突然变得一团黑,她快要晕厥和窒息了,「即使是和老公做爱也从未拍过
这些照片呀,怎么会?」她摇摇欲坠,不得不颤颤巍巍的一屁股倒在沙发上。
「叮铃铃……叮铃铃……」电话铃又响了,不知道为什么,孟惠芸的第六感
告诉她这将是个不同寻常的电话。
「喂……」惠芸强忍精神上的沉痛打击,拿起听筒。
「还是李夫人吗?」(这个声音?)须臾的犹疑之后,孟惠芸马上明白这就
是之前那个陌生人的声音。
「是我,你是谁?」孟惠芸的心里涌现出一万个不敢细想的念头,她的声音
也变得警觉起来。
「哦,我早就说过了,我是夫人你的粉丝啊!嘿嘿……」话筒那边的声音已
经有些调笑的意味了。
「你……你变态吧!你快说你打来电话有何目的!」孟惠芸按捺不住出离的
怒火,拿着电话的她紧紧盯着地板上散落着的照片,她心里在对自己说:「千万
不要和这些该死的照片有关……」
「夫人应该收到包裹了吧,呵呵,相片,也都看过了吧?」电话里的这句话
彻底击垮了孟惠芸的心里防线,她感到一阵恶心,胃酸险些从喉咙里喷出来,脑
袋里那团黑沉沉的云霭再次笼罩着她。
「你!你什么意思啊……呜呜呜……」惠芸忍不住恸哭。
「夫人不要哭,我没别的意思,不过是想和夫人交个朋友,哪知夫人之前竟
然把鄙人的电话给挂了,所以才出此下策啊,嘿嘿!」
「你这个厚颜无耻的王八蛋,你以为我会信你,这些照片都是ps过的吧,因
为我从来没拍过!」
「这个……夫人拍过没拍过我当然不知道,就算夫人拍过,我想,也不会那
么好心给在下看到吧,哈哈哈……」话筒里的声音停顿了一下,发出两声咳嗽,
「但我要告诉夫人你的是,这些照片绝对不是ps的,至于怎么来的我现在也不会
告诉你,如果夫人不相信的话,等我把这些照片发到你丈夫公司的邮箱去之后,
是真是假就将立马见效!」像是忍不住的兴奋,话筒那边有发出一串狞笑,「但
是如果这样,那你丈夫公司里的那些下属们可就对夫人的身体了如指掌啊,呵呵,
聪明的夫人,你难道希望这样吗?」
「你到底要怎么样……」惠芸用手紧紧抓绕头发,拿着听筒的胳膊肘顶在大
腿上,这句话的语调已经是哀求般的绝望了。
「我不想怎么样,只想和夫人交个朋友!」
「我要怎么做?」惠芸咬着牙让自己镇定。
「请夫人即刻前往小区郊外的那个烂尾楼,你应该知道的,五层楼的那个,
旁边有一家糕点超市,在那里,你会再次接到我的电话……嘟嘟……嘟嘟……」
惠芸的手瘫软在两侧,发着嘟嘟声的听筒从茶几上摔落,她绝望的闭上眼,
在她即将睁开眼睛之前,等待她的将会是什么呢……
第六章
银质鞋跟在太阳的曝晒下锃亮刺眼,顺着白皙脚踝的跟腱往上,鹅绒色的腿
肚表皮,渗出一颗圆滚滚含混了角质层与体液的汗珠,它看起来晶莹剔透却踉踉
跄跄,并伴着女人双脚富有节奏的前后挪动而滑落坠地。
接着,灰尘与碎石密布的燥热大地,像是受到浑浊汗珠粘稠而诱人的味道蛊
惑,陡然升起一道白茫茫的水蒸汽弥漫四野;至此,小区边缘城乡结合部的远郊
地带,使人难以忍受的酷热气流四处蔓延。这种温度的骤变,也让行走间的孟惠
芸感到体内袭来一阵踹不过气的滚烫骚动。
孟惠芸举着一把杏色阳伞,雪白的双腿踩在碎石中一瘸一拐,热裤紧裹的肥
臀也不情愿的扭摆,再加上棉质背心里两团巨乳韵律十足的抖动,使风沙中趔趄
摇晃的她宛如蹩脚踢踏的独舞者。而无论是她的内心还是身体,也早就被这暴热
的天气和破损的土地弄得疲惫不堪了。
她需要休息,一杯水或者一块湿巾;喉咙里像被点了一支烟,剧烈的灼烧着
苦楚与疼痛。但遗憾的是,由于出行的匆忙,她连自己最心爱的驼色皮包都忘了
带,那里面可装着自己的全部家当呢。只好继续艰难的迈着如铅的步履,瞪大水
汪汪的眼珠徒然张望,可是面对苍莽如荒原的周遭,她又备受打击,整个人像瘫
软的水泥巴,一下子陷进了无望的黑暗地沟。
破旧而斑驳可憎的铁皮平房,久经日晒再无整修的凋败墙面,零散剥落的漆
皮,像扒光后无颜的惨白人脸。烈阳下高高竖起的梧桐枯枝,立着一只浑黑的秃
鼻乌鸦,只见它叼着块腐肉在那儿饶有兴味的啄食,还不时发出「咚咚咚咚」的
沉闷重拍。形单影只的熟艳人妻,眼瞅着水汽蒸腾下氤氲莫测的目眩景象,感到
神经末梢的细胞纤维正在无从抗拒的步步萎靡,极速消亡。
(我要死了么……)
孟惠芸跪了下去,白里透红的膝盖骨贴在灰蒙蒙垢渍狼藉的碎石地上,娇嫩
净白的小腿立马被染得土黄。
(怎么会这样,我到底哪里做得不对了,那些照片是从哪儿来的,是谁拍的
……)
从后高高盘起的棕褐色发髻中,一根松动的发丝垂至鬓角,在汗液的浸润下
牢牢的黏附在脸畔。
(是小牛吗……他,他不会……那么坏吧……,难道是李天天……)
想到有可能是自己的儿子,眼白辛苦积攒的泪洪顷刻喷涌而泄,染红了透着
酸楚与悔恨的幽幽双瞳。
(小牛没有机会的,只有李天天了……可是……他为什么……他可是我儿子
啊……)
泪珠结成混浊的巨大圆珠,重重的滴打在地,激起尘埃缓缓飞溅;这位人妻
似乎怎么也不愿相信自己的推测,可是心智却如刀绞般在可怕的揣度中激烈挣扎。
(不能,我不能再想下去了,一定是这该死的鬼地方,弄得我心神不宁,绝
不会是天天……)
可是,不是李天天,那又是谁呢……
就在我们的女主人公举棋不定的当下,从她跪地时肩带不经意滑落的须臾,
离她沉甸甸的两团乳球所自然构成的狭长乳沟约莫500 米的地方,在一座烂尾楼
的第五层,炽烈的阳光穿透马尾松稀疏的枝叶,洒落成荫。
「你的东西带来了吗?」
平朴却带有质感的低沉声线回荡在空旷旷的楼层,他穿着一件白背心,反衬
出结实筋肉的黝黑肤色。在阳台外树荫的掩映下,另一个和他一般高的少年迎面
走来。
「我真没想到会是你……」
少年侧着脸,浅薄微光印出他的肤白稚嫩;当然,还有牙关紧咬的愤慨。
「你想不到的事情还有很多,」男人定睛看着少年,嘴角玩味的完成一道弧
线,「但如果留心,每个你想不到的小事联系起来,就是大事……」这句话掷地
有声,少年听后脸起愁云,阴晴不定。
「这是我妈裸照的全部底片。」
我们可以确定这个少年是李天天了。
「咔嚓」阴影中的男人点着一支烟,烟雾在昏黑中借着火光显露飘渺的婀娜
仪态。
「其实我对这件事特想不明白,你能告诉我,一个儿子为什么要出卖自己的
母亲吗?」或明或暗的火光染亮了男人厚厚的双唇,一道浓厚的白烟从黑洞般的
口腔翻滚而出。
「你……」李天天攥紧双拳,身体绷得紧紧,眉宇向下皱成愤怒的「V 」型。
「我要早知道是你,就……」他欲言又止,目光锋利如剑,咄咄逼人。
「呵呵,怎么,后悔了?」男人随意将右脚挪至暗影外围,崭露出黑色皮鞋
簇新油亮的泽光。「你现在后悔也没用,你妈的屄和奶子,甚至是屁眼,我们都
看了不下百遍,而且……」男人抬手挽袖,露出手腕上的金表,「再过几分钟,
你妈就会像网中之鱼,在劫难逃了,哈哈……」男人语毕,发出传遍整栋楼层的
狞笑。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悔恨的泪花从李天天的眼中夺眶而出,滑向
脸的两侧,从嘴角缝流入舌尖,浓郁的苦涩令他反胃。
「这句话应该反问你,如果没有你的配合,我想,这事儿也不会如此便捷。」
男人继续吐着烟圈,漫不经心的说道。
「砰」的一声,李天天轰然跪在了地上,「我错了,求求你,放过我妈吧…
…「
泣不成声的李天天,放弃尊严的跪倒,以及悲痛至极的呜咽,从暗无天日的
烂尾楼传出,震得马尾松细嫩的绿叶「哧哧」摇曳。
「哈哈哈哈……现在后悔已经太晚了,你就等着你爸变成瓮中的绿毛鳖吧!」
伴着男人放肆的长笑,从他的背后的阴影中显现出一道模糊不清的身影……
此时此刻的孟惠芸,离之前恐吓电话里提到的烂尾楼相距不过百米,在她视
线的前端,是一条逼仄的小径,而在这条小径的两边,是地沟污秽堆积潺潺流露
的恶臭黑水,意想不到的是,在黑水的周围,竟然还开着一簇簇奇艳火红的花朵。
那把阳伞,跪地时倒落后沾满黄泥与尘埃的杏色阳伞,被孟惠芸收起来拿在
了手中;毕竟,天色渐晚,阳伞就失去了格挡毒辣阳光的作用。在几十分钟前,
就在她万念俱灰无力坚持的当口,眼前竟适时的出现了一只手,而在那只手中,
也同样适时的拿着一瓶满载的矿泉水瓶。
「阿姨,喝口水吧!」
一个碎花裙小女孩,估摸七八岁的模样,启嘴扬笑时露出门牙掉落的空洞痕
迹。
孟惠芸欣慰的抬眼看过去,光线因为视角和泪液的关系显得黯淡模糊,但她
还是能依稀看清那女孩的轮廓,是个瓜子脸,嘴唇红润润的。
「谢……啊呀!」
孟惠芸拍掉膝盖和腿上的泥灰站立起来,这时候充足的阳光越过低矮的平房
照射过来;也就在她看清女孩容貌的同时却吓得一声惨叫——那女孩只有半张脸。
「不谢,不谢,我刚刚买了一瓶矿泉水,途中路过,看到阿姨倒地痛哭的样
子,想来阿姨一定是因为口渴了才哭的,现在妞妞给你送来水水了,阿姨不要再
哭了!」
如果只看女孩的半边脸,那她定是个美人胚子,柔光顺滑的脸蛋没有一丝瑕
疵,像玉一般清澈淳朴。但是如果整张脸一起看,那就不得不让人心惊肉跳了,
因为事实上,女孩根本就没有整张脸,只有一半;另一半边不是被大火烤坏了就
是被人拿针扎过,而且下手的人必当狼心狗肺,要不然这半边损坏的脸就不会这
么可怖。
孟惠芸惊呆了,机械般顺手接过水瓶,看着女孩血肉坏死呈现出焦黑松垮的
褶皮耷拉,还有漏出齿缝的半张破嘴,以及成了个窟窿的幽黑眼眶。「谢……谢
谢小妹妹!」
孟惠芸吓得直喘气,胸脯跟着气息上下起伏,两颗乳球就像两只襁褓里受惊
了的白兔宝宝般猛烈的打着哆嗦。
「阿姨,您喝吧,那我走了,拜拜!」
孟惠芸回过神来,女孩已然匆匆离去,眼际里也只剩下女孩离去的背影,以
及心神短暂的波荡。
拧开瓶盖,清凉的矿泉水顺着喉咙直奔心肺,滋润并带至全身无与伦比的甘
甜。孟惠芸一口喝了个干净,这才继续上路……
现在,阳伞的尖端直刺碎石地裂开的泥巴里,丰满肥熟的人妻此刻就像一名
战士,一名即将迎来挑战的勇士。沾满泥土的凉鞋是她的战靴,雪白的双腿此时
看来也多了几分沧桑的惨色,热裤里湿热躁动的肥硕大屁股,则更是坚贞不屈的
圆翘翘的挺着,还有那骄傲耸动的乳球,竟也透着不可小觑的韧劲。
她目光如炬,心中充满执着与笃定的花火。一路上,她早已想好了对策,不
管如何,自己都可以面对,危险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丧失了直面恐惧的无畏之心。
只见她抬起纤纤一只玉手,解开盘的高高发髻,使长发凌乱散落在肩端,调
整呼吸,让身心平静,然后朝着黑森森的烂尾楼,前进……
于此同时,李逾白正打着领带,西装笔挺的站在公司的落地窗前。此时夕阳
西下,沉浸在余晖下波光粼粼的镜片中,映出自己俊逸潇洒的仪表。他回想着这
几天家中发生的风波,不禁垂头一叹。就算妻子和张小牛的那一幕并不如自己所
想象的那样龌龊,但到底一个男人,一个成功的男人,若连自己妻子的性欲都无
法满足,那也算不得大丈夫,算不上彻底的成功。
循着马克杯边沿缓缓划着轮廓的苍老手背,流露出毛茸茸的金色光泽,整座
城市从白昼繁重的庸碌中获得解脱,绛红色浑厚的霞光破云而出,暗夜临近前遒
劲的最后一轮暖阳泽被遍野,无数幸或不幸的人们回到菜香饭熟的桌前,等候天
空中落日褪尽前最后一缕血色残阳的沦丧。
当阴霾的嫩芽从城市的边缘崭露头角,在上帝闭眼宁神的片刻,俗世间压抑
成疾的嗜血本性迫不及待的推倒人伦理性的牌坊,獠牙一经厚颜无耻的彰显,属
于人与鬼的饕餮盛宴至此开始。
李逾白想着想着,几年前的一段往事翩翩浮现……
「放过我吧,求求你了,您大人有大量,我还有个女儿要抚养啊!」
火光四溅,跪在地上的男人衣领开口处,龙眼纹身栩栩如生,赫然闪亮着可
怖的神采。面前站立着的另一个男人,笔直的裤腿被他牢牢抓扯。跪地男人的另
一只手,淌满汗液的粗壮手臂,指向另一边。
「你这种人,生出来的不是女儿,是母狗,跟你一样下贱,将来也只会为害
人世!」
顺着跪地男人的指端,节节高升的屋内温度让汗液浸湿了指甲缝里的黑色污
垢,应声滴落,沉重又无奈的节拍之下,一个女孩的恸哭渐渐盖过火焰撕裂木头
的声音。
「叔叔,求求你了,放过我爸爸吧,他是好人,不要杀他!」
四肢被牢牢绑住的花格裙女孩,哭丧的脸流着悲伤的泪水,拼命挣扎又声嘶
力竭,粘液模糊了视线的双瞳,射出绝望和渴求的惨痛之光。
站立着的男人受到女孩目光的震慑,被黑皮手套包裹的拇指放下又按上扳机,
陷入短暂的天人交战。
「动手吧,别犹豫了,逾白。」
洞开的门边,黑影笼罩下冷酷的沙哑人声传至耳边。
「砰……」
跪地男人双脚被绑,向前倒去,动作连贯且静默无声,中枪的额头在离地板
大约5cm 的当口悬停下来。随着被绑女孩理所当然的一声凄厉惨嚎,房门被重重
的关上,跪地男人额头上的弹孔也在震动下流淌出新鲜的血液……
回忆——是留给当事者舔舐秘密的阴暗角落,因为有些回忆往往是见不得人
的。
天真的黑了,李逾白看着桌角水晶烟缸中满满的烟蒂,正正身子,拿起皮椅
上的外套,收拾好心情,转身,回家。
小区东郊的烂尾楼内。
「到家了吗?」
阴暗潮湿的烂尾楼内,伴着夜晚而来的除了昏黑,便是冷得刮骨的寒风。气
候如此,阴影中的男人系上拉链,旁边若干人依次从光滑冰凉的地上拾起内裤和
长裤,毕竟把激动了几个小时的鸡巴冻焉了是件得不偿失的事情。
「如果算上屄被轮番侵蚀的严重程度来看,那女人应该还没到家。」
脸上露出得意笑容的男人接茬道。
「那娘们还挺倔强的,要不是老子下药,恐怕还得挣扎更久吧!」
抓牢裤脚的手,有条不紊的拍拍黑色皮鞋的表面,把玩与亵弄的意味从吐息
均匀的口中说出来,就像毫不在意似的。
「她那双奶子可真他妈大呀,嘻嘻……老子爽死了,捏起来软软的,有手感
的母牛!」
「水也多,肉屄可是非常有挤压感的咧,哈哈,按住她高傲的头颅,让我还
是蛮有征服感的!」
「这种奶大屄肥的母牛,就要狠狠的虐待,要像我一样把重重的巴掌印在浑
圆巨大的骚屁股上!」
「这么说,孟惠芸的白屁股上全是你的手印咯?」
「啪」的一声,走出阴影的男人一巴掌打在另一人的脸上,恰逢其时的月光
照得他显山露水——毫无疑问的国字脸,却看不到一点常人肤质上应有的色泽。
「谁他妈允许你这样做了?」
「什么?不是你说可以……」
捂住脸的男人,眼里满是恐惧。
「我只说让你干她,谁他妈叫你往她屁股上留下红印,如果被他丈夫发现怎
么办?」
「可是……」
「啪……」又是一巴掌。
「对不起,老大,我错了,饶了我吧,我再也不会了……」
挨了掌捆的男人猛地的跪下去,低头认错。
「算了,作为一个人妻人母,那个贱货倒不至于敢把私处上印下的羞耻记号
展露给自己的丈夫面前。」国字脸男人向后退了一步,回到暗影中,松了一口气
似的掏出一支烟。
「咔嚓……」
火光染亮了男人的模样,也像街边的路灯一样照亮了孟惠芸回家的路……
随着街角花店门前盛放出的百合浓香,孟惠芸的步伐也愈渐沉重,风刷刷的
刮过她脆弱的鬓角,撩动飘曳的发丝向后荡漾。也许生活就像白百合,外表纯洁
高雅,并散发着馥郁香味;但久经嗅闻却能产生剧毒,令人不知不觉的在麻痹中
走向沦亡的末路。
从背后环抱住双峰,毫无怜惜的撕开衣襟,恶臭粗黑的魔手搓揉着专属于丈
夫的贞洁肉球。不管她怎么挣扎,怎么奋力抵抗,怎么剧烈摇摆,那只手就像魔
爪般牢牢的框住身体,根本无法逃脱。就像做了场梦,一场噩梦,一场只能沉沦
与消亡的噩梦,根本没有一丁点希望的梦。
受到刺激而本能流溢的屄水,被黝黑结实的异端手指打开闸门,羞辱的洪水
便一发不可收拾。屈辱的泪花和含恨抽搐的脸,每一个上皮细胞里的红色血球正
在灼痛中衰败着凋亡,娇柔粉嫩的乳头暴露在汗臭熏天的空气中无知挺立,恬不
知耻的绽放着艳丽淫靡的诱人乳香。
「高傲的夫人,不管你的内心是多么一尘不染,但只要是人,就无法抵抗身
体在刺激之下的本能反应。所以,好好享受吧!」
这是月影与树荫交错间全然看不清样子的男人,在干着自己肉体时所讲的话。
孟惠芸忍着从下体不断流逝的混合液体,承受秋风穿过腿间送来的冰凉,抱
肩前行。在那不远的路口,拐几个弯就会到达的小区岔口,因电路障碍而闪烁不
定的孤单街灯,用忽明忽暗的方式颤抖着呐喊并嗷叫;但只有孟惠芸最清楚,悲
苦的狂嗷是无人听见的,人性深处的绝望只有个体本身才最明白。
丈夫的脸,在子宫被无奈撑大时,像无数星辰构成的钻石,闪耀着会心的光,
明亮了灵魂与肉体相连的那条窄径;在那条路上,沿途开满褐色与丑陋的雄性手
臂,前方的道路被一根巨硕的生满粗壮阴毛的鸡巴拦腰截断。(我要走过去,一
定要踏过去,就算被刺痛,被蜇得遍体鳞伤……也要走回去,一定要!)人妻悲
悯跳动的心灵,正在被不断高升的肉欲之棒抽插消磨,在灭亡的边缘,灵与肉,
孰胜孰败?
「扑哧……扑哧……扑哧……扑哧……」这是肉棒与肉洞摩擦出爱液的澎湃
声响,也是人们隐秘而又悸动的灵欲冲动。在子宫中的江水在震动中被雄壮的鸡
巴侵蚀得荡然无存之际,人妻高贵的本性和人母博大的执念,在圣洁与污秽的彼
岸陷入肉搏。
「你看你看,都他妈出水了,都他妈决堤了,你这个臭婊子还装什么屄!」
第二根肉棒,比之前的规格要短小许多,但依然强壮有力。毕竟是男性的生
命之根,带来的冲击力总是有的,即使是熟女人母,也不可阻挡的再次被日出快
噶女。
(不行了,不行了,我要死了,我……肉体上的我要消亡了,不能抑制了…
…)
几将沉沦在肉体之欢的人母人妻,就快要凋零了,就快要被干得意识模糊了。
可怜的孟惠芸,她永远不会明白,即使精神再过高贵和不可亵渎,灵魂也会
因为与身体机能相结合的本质而无奈堕化;等待她的,只是时间问题,无人能够
战胜欲望,人能做的仅有挣扎……
「啊哈,能操到你这样的女人可真是幸福啊,平日高高在上的总裁夫人,现
在还不是沦为无业游民的肉壶,哈哈……」柔腻光滑的大腿,被一个瘦骨嶙峋的
老人扛在肩头,丧心病狂的笑声与扭曲的容颜,与性器紧密对接的下体之吻一道,
放肆的歌唱着不分贵贱的肉屄节律。
(到花心里去了……我该怎么办……逾白……天天……我所有的一切,富丽
堂皇的家,尊贵的身份和地位……难道都将从此湮灭么……)
多汁的成熟肥穴,惨不忍睹的涓涓哭啼,平坦开阔的小腹猛烈地起伏抖落,
一次次震颤,一次次击退高尚魂魄的节操。
「夫人,我想你想很久了,我好爱你……我们来接吻吧!」
第三根肉棒,长度和硬度绝佳,刺入的刹那加以配上禁断之吻——惨月下我
们唯一可以确认的奸屄者,罗凯。
「唔……唔……嗯嗯……」
被丈夫以外的陌生男人占据口舌,浓厚的唾液侵入醇香的最后一道防线。人
妻的灵肉重合交织,从抗拒到隐晦的享受,并且还是被一个与儿子年纪相仿的少
年。
「夫人,你知道吗,我们想你的屄很久了,你的屄不是一般女人的屄,是高
贵的,高贵的屄……」
疯狂的冲刺,在高贵熟妻的体内,汗液、精液、唾液以及泪液,沾满肉身每
个角落。
(对不起,逾白……啊!)
小区门口,孟惠芸摆开双臂,泪流满面无助的仰头望天,发出凄惨的嗷叫。
很快,仿似远古沉重号角般哀鸣的呜咽呼唤,和着风声与树叶攒动的交响,
传至躲在小区栅栏边窥视的李天天耳中,像雷电激起风雨般,他稚嫩却愁苦弥漫
的惨白脸蛋上,全是悔不当初的绝望泪痕。
几个小时之后……
卧床上惴惴不安的李逾白接到了三通电话,第一个是妻子惠芸打来的,告诉
他今晚在李莉那儿睡,理由是李莉明天生日,而李莉的生日愿望之一便是,希望
能与姐妹淘共枕一晚;第二个是李莉打来的,告诉自己惠芸今夜在她那儿过,并
发出生日邀请,时间是明日下午2 点;第三个电话……是李逾白久违了的声音,
也是……最不愿听到的声音……
不仅是李逾白,今夜注定多人无眠,不管是惨痛遭遇的人妻惠芸,还是为了
掩护姐妹而谎称生日日期的李莉,又或是那些神秘的轮奸者,甚至是张小牛…
…当然,我们又忘了李天天,这个出卖母亲的贱儿……他们和门卫室拿着孟
惠芸照片自慰的老蔡一样,必将度过不同寻常的漫长一夜……
(未完,持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