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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 那条跳出水面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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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条跳出水面的鱼


    我记不清是谁说过:「人类一思考,老天就发笑。」我是一个喜欢思考的人,
不知道老天爷已经因为我而笑掉了多少颗门牙。

    我时常思考自己的命运。我时常觉得自己就是一条鱼,每天游来游去寻找自
己的猎物。我曾经每天都渴望长大,小时候渴望一口能吞下一只小虾米,长大后
渴望自己变成一条鲨鱼,成为世界上力量最强大的男人。二十多年来,我一直在
大海中慢慢成长,终于有一天,我决定四处走走了。我选择了一个方向随意游去,
后来我才知道,无论我选择什么样的方向,我游向的是同一个宿命。

    我也思考自己的爱情。我从不否认我是个同性恋,我也从不承认。我知道在
这个城市同性恋无法被接受。这里是一个很干净的地方,风景很美,有春天的碧
草,夏天的鸣蝉,秋天的红叶,冬天的飘雪。我喜欢在这个地方游荡。

    我从不想做什么伟大的人,我只想找一个心爱的男人。我曾试探过很多人,
从没有人理我。在这里,没有人相信我有「断袖之好」。

    我是有信仰的,比如西方的基督教,其实在西方,同性恋是很平常的事情。
那个蓝波和魏尔伦不也是喜欢这样的调调吗?

    当每个人在为自己的生计奔波的时候,我便躲在角落里思考我的爱情。爱情
其实就跟每天的落叶一样,叶子落了,爱情的生命就结束了,把每一片枯叶再放
回树根旁,新的爱情又要开始。

    老天爷的门牙越来越少,我那天空般的笑容也渐渐消失。时间不停流浙,失
恋的寂寞爬上我的眉间,我不再拾落叶,也不再勾引男人,我只是整天坐在角落
里思考。

    有一天,我突然觉得我应该做点什么,于是我就闯进了一个女人的闺房。
    我闯进去,劈头盖脸地说:「我叫鱼,是个学者,专门研究社会历史和未来
发展。听说你很聪明,我有个问题想考考你!」

    我闯进去的时候,她正在洗澡。她一脚踢翻了盆子。我恍如隔世地盯着她,
说:「这么好的盘子,这么好的条子,真不赖嗳……」。

    「你要问什么问题?」
    「你相信一个人不经意的动作可以反映出一个人的性格吗?」
    「不相信。」
    「那我的问题就开始了:有一个缺一个边的三角形,一个菱形,一个圆,一
个十字,一个椭圆。请你各想象一个物体,并用一个词来形容它。」

    她说:「这还不简单嘛!缺憾的家,棱角分明的框架,平等的拘束,自由伸
展的十字,说不清楚的椭圆。」

    我说:「三角代表现在,你充满了缺憾;菱形代表金钱,你对金钱的态度是
取之有道用之有度;圆代表家庭,你渴望平等,又期待束缚;十字代表性,你是
一个性开放者;椭圆代表未来,你不知道自己的未来是什么样子。」

    她不由得点头:我叫水,在我很小的时候,母亲死了,我变成了孤儿。我的
父亲是个亲王,他拥有仅次于皇上的权力和威严。在整个国家,只有我一个人敢
与他嬉戏。但我始终是个女人,我要嫁人,我不知道未来是什么样子的……

    我很得意:「这叫精神分析,我发明的。」说完,我又饶有兴趣地盯着她的
胸脯:「像你这样的美貌女子,性开放的倒不多见。」

    她就这样爱上了我。后来我告诉她道,我所谓的「精神分析」全是胡说八道,
对于相同答案,我可以找到各种解释。而所有解释至少有一点是相同的:被我「
精神分析」的女孩子都是性开放者。可惜的是,她知道这个答案的时候,肚子里
已经有了一个小学者。

    很多时候她会做相同的梦:在无边无际一片碧蓝的海面上,她遇到一条鲨鱼。
那条鲨鱼说:「姑娘,让我吃掉你好吗?」她吓哭了。鲨鱼马上改口说:「水儿,
许我一个未来吧。」她拼命地点头。

    她不知道我来自何方,也不知道我为什么来到这里。我的身上散发着银白着
的光,就像是白磷燃烧一样。她拼命向我游去。尽管她不知道,是否她的爱情到
了。

    那一天,我对她做了一个精神分析,她变成了我的女人。很多年之后她才知
道,这就是命运。

    而我也从她身上得出一个道理,我从一片水域逃离遇到了她,本来以为跳出
水面了,没想到她居然叫水儿,这说明,鱼终究是离不开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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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童话故事,说的是现实生活中问题。无法摆脱命运捉弄与归宿,这是人类不解之谜。文章写的不错。送一红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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