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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仍未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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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or=blue]作者：jungle
2009/02/10发表于：SexInSex
排版：jung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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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or=blue]　　庆幸的是，我们身体中仍有力量。我只是试图表达，那种蓄积的，会从心脏
搏动汩汩粘稠血液经过动脉越过肩膀越过肱二头肌越过小臂到达手心从指尖迸发
出来的力量。原创首发。[/col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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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晴，跨过一条河，男人上山去打猎。河水轻轻流淌，仿佛静止不动。男人
穿着雨靴趟进河水，感受不到河底卵石的光滑油腻，也不知冰凉河水如何刺骨。

　　河流的回水处浮着薄冰，托着一层轻盈的雪粒，雪粒像是假的，粒大、颗圆
且质轻。洪水在夏日的河岸刨蚀出的水坑里，冰结得很厚。男人小心翼翼地站到
冰缘上，试探性地向中心挪动单脚，然后亦歩亦趋，终于心安理得地在冰面上跺
起方步，意外地溅起朵朵水花。男人蹲下身来，看到冰面上有水，水里浮着一些
蝉翼般的残冰。

　　男人左手谨慎地取下右手的手套，迟钝地伸出右手食指，指尖感受到水温和
冰层的厚度。男人抬头看看太阳，明白了是怎样一回事。男人重新站立起来，郑
重地给右手戴上手套。开始水面只结了一层薄冰，雪落在冰面上，一边消融一边
凝结，消融的雪水又凝结成冰，于是雪越积越厚，冰也越结越厚。一言以蔽之，
也就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人懂得许多道理，男人知道自己懂得许多别人不懂
得的道理也知道自己并不能够按那些道理去做事。男人翘起右脚尖，脚跟在冰面
上来回刨动，专心致志，像一条饥饿的狼在雪地里寻找食物。

　　冰很疏松，很快就被男人刨出一道沟渠来。男人脚后跟用力压下去，踩出一
个洞来，水玲珑剔透，宛如绸缎从泉眼里温柔地涌出。男人感到一种冲动，一种
隐隐的快感。

　　男人解开裤带。男人将自己裹得过于严实，手伸进裤裆里掏了很久才掏出阴
茎来。

　　尿液顺利地落入冰窟窿里，声音清脆响亮，男人心中掠过一道瀑布，水汽在
阳光灿烂的雪地里从他的眼前飘过，消散在静止的风里。银黄色的尿液在清水里
翻涌着繁复的水花，瞬间让人见证一朵花的萌芽、含苞、绽放和凋萎。男人见到
尿液在他将阴茎收回裤裆之后，消失在了清澈的琥珀一样寂静的冷水里。男人系
好裤带，感觉到阴茎已经安稳地躺在裤裆里，他知道冰已经又变薄了，尽管看不
出来。

　　男人在河边徘徊，仿佛面前这条浅浅的河流是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岸边浮
着残冰，男人在河的南岸行走，在繁华的雪地上留下一串孤单的脚印。

　　男人的雨靴踏进河水，踩裂薄薄的残冰，他的身后沉积在河底多时的泥尘随
着离去的脚尖波涛汹涌，蘑菇云一朵朵绽放，秩序井然。藏匿的鱼儿仓皇逃乱，
等待多年的野鸭随即尾随其后。有的水鸟在冰面疾行，时而低头轻啄，心知肚明
地被雪粒第一千零一次欺骗。男人知道水鸟并不真的把雪粒当成米粒了，画饼充
饥在寒冷的冬天也是一样温暖的安慰。水压飞过河面，双趾划出两道水痕，水痕
慢慢分开变得悠长而又悠长，像一条小船止息在静悄悄的河面。

　　男人看不见冬天的河水里有鱼儿游动，但干瘦的野鸭还是会突然冒出水面，
偶然嘴里叼着一条雪色的小鱼，伸长了脖子迫不及待地吞下肚去。水鸭在河底鬼
魅般地滑翔，然后毫无征兆地在河面的某个地方露出小小的头颅。男人看着河面
的残冰和静水处大面积的浮冰，想象野鸭突然冒出水面时给浮冰撞晕脑袋。男人
不自知地笑出声来。男人的目光很快与群鹜相遇，他们寂寞地栖息在水里，无所
事事。冷血的鱼在这个寒冷的冬天里睡去了，野鸭们并不能幸福地在水下交织穿
梭。河水清澈见底，男人不知道自己的道路向何方蔓延，也不知道某一只在冰下
飞翔的孤鹜将于何处漾起圆圆的水波。

　　水鸟自嘲式的笑声传入耳朵，那仿佛是一只反应迟钝的水鸭，恍然大悟后对
男人笑声的回复。男人迟钝地鉴定出水鸭的方向，看着水鸟们干瘦的体态，看到
一缕叹息被风吹落在雪地上，沙沙碎响。

　　男人趟过河流，仰望眼前大雪覆盖的矮山。男人不见山的轮廓，但风雪塑雕
出来的温柔曲线让他不难想象出山的模样。男人爬上山头，看到露出雪地半截的
白草，和干枯的野菊花干枯的植株。男人蹲下身去将鼻子凑近枯萎的野菊蓓蕾。

　　男人回想起野菊灿烂的金黄色花瓣，但寻不出野菊淡定的清香。野菊花的香
味幽迷清远，让男人陷入繁复荣华的迷茫；男人遥望远处白色的峰峦，同样的繁
复荣华雪崩而来。男人在矮山上行走，一只野鸡曳着彩色的长尾，突然升起，飞
向远方。男人在雪地里追向那一只山鸡，追向它降落的所在。在男人的认识里，
野鸡的飞翔和滑翔机是一样的，总要助跑一段距离才能飞起来。但男人眼前的野
鸡是按照直升机的飞行模式起飞的，根本不用助跑。野鸡在一片树林里降落，男
人在错愕中跑向树林。

　　那是一片只有松树的树林，苍翠的马尾松针上托着雪白的雪。那是一片年轻
的松树林，没有松鼠，连松果也只在零星的几棵树上少量出现。

　　男人站在雪松间，望见一片广阔的雪白的原野，他知道自己的身后是一带高
不可攀的雪白山峰。男人身处原野的时候，总是仰望四周的高山，不曾想过原野
的广阔与山峦的雄伟具有同样的气质。一种惊悸之感涌上心头。一种隐隐的快感
迅速弥漫。男人的身体开始骚动。男人解开裤带，内裤褪至脚踝，让阳具和屁股
展现在阳光下的雪地里。男人的阳具迅速膨胀，男人感觉得到自己性奋的颤栗。

　　男人的阳具继续膨胀，像一条不停地吸血的水蛭，但是炙热而干燥。男人抓
了一把雪揉搓在阳具上，让他变得湿润，开始手淫。男人的阳具在手的作用下成
为了一座生物发电场，柔和而激烈的电流被联通阴茎的神经迅速运输到身体的每
一个角落，源源不绝，永无止境的样子。

　　男人在电流无边无际的刺激的快感里陶醉地闭上眼睛，脑海了闪现着金发女
郎、日本女优以及春宫图里的景象。男人的双手和身体此刻获得了与阳具同样的
热度。男人开始呻吟，开始喘息。男人的声息在雪松林间悠扬地飘荡。男人在源
源不绝的快感里推着快感的巨石上山，如西西弗斯一样反反复复。在男人的世界
里，时间变得酸软无力，疲惫地挂在落满雪的树梢。男人觉得自己已无法呼吸，
就要窒息，意识开始迷离，但仍可清晰地认识到不能放弃双手。

　　男人睁开双眼看着天空并不耀眼的太阳，眼前是一片广阔的原野，知道背后
是高耸入云的峰峦。男人意识到自己就要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人。青色的鸟从男
人跟前迅即飞过。伴随无与伦比的快乐激动，男人全身上下所有的电流回游到阳
具上，随着最后的颤抖，男人温热的精液喷落在冰冷的雪里。

　　男人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不受伤害。女人永远穿着红色的嫁衣，对男人的
世界充满幻想。

　　男人生活在被群山包围的原野，仰望高山，不曾想过要登上山峰，也没有想
过山外的世界；女人住在山上，没有到山的另一边，也不曾跨过河流前往原野，
只看着原野里的男人。

　　地上的白雪晶莹闪耀，天上的太阳黯淡无光。女人说道，月亮不反射太阳的
光，月亮自己也发光，其实太阳也知道：太阳和月亮一样，都会有黯淡无光的时
候。

　　雪晴，跨过一条河。男人上山去打猎，空手而去，空手而归。[/col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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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本帖最后由 jungle 于 2009-2-18 13:47 编辑 [/i]]